一場烏龍紛紛擾擾結束后,司辰幾人就近坐在防損室喝茶聊天。
司辰給三人都發了煙,大家各自點燃,他抽了一口,看著太谷餅,問:
“不是說,讓你來超市報到的?這防損課的主管,咋地不是你?”
超市零售行業的人員入職門檻低,學歷要求也沒啥,除非是儲備干部。
因此,這一行業無論哪個年代,工資設置都不高。
九一年,司辰這開設在縣城里的超市,普通職員一個月也就80塊錢,有提成的加上提成。
像是防損課,也就是安保室,他們屬于底薪加全勤加夜班補助加保險,外加公司提供制服。
哪怕是防損課主管,一個月也不過180塊錢。
三十年后,十八線小縣城的超市普通職員,一般工資設置在3000左右。
經濟相對落后一些的小縣城,工資大概2000左右。
經濟發達的江浙一帶縣級市,也不過4000-5000,再多就得是管理層了。
太谷餅聽了司辰的問話,下意識撓了撓頭,表情雖然看不出個啥,卻能感覺到他是不好意思了,解釋:
“我這個樣子,不合適來上班,怕嚇著顧客。”
“我弟也是退伍的,人也比較機靈,我就讓他來,頂了我的崗。”
“家里老娘要養活,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在上高中哩。”
“我就尋思吧,得先把我二弟安排了。”
“我自己就用您給的補償金,經營了那家汽修店。”
“媳婦兒雖然跟我離婚了,可兒子畢竟是親生的,得養!”
“那孩子上學要交學費、書本費,還得買文具買衣裳,缺口有點大嘛~”
言外之意,超市這點工資不夠他一大家子造,他得想辦法賺錢。
跟著司辰出任務,一天100塊,這些人胃口已經被吊起來了,是不可能老老實實地一個月領180就滿足了。
就像是拿過月薪四五萬的人,讓你再去拿四五千,那指定是不想去的。
司辰聽了他的難處,也是禁不住皺眉:“你媳婦兒咋回事?因為你現在的樣子,才跟你離婚的?”
太谷餅哼哧一笑,垂著眼皮默默抽煙,半晌,才跟煙霧一起吐出來三個字:“算是吧!”
他不說,司辰也不便具體再問。
有可能是太谷餅長期出國執行任務,夫妻之間遭逢了啥意外。
普通夫妻,最好不要兩地分居。
大家誰都不是圣人,也都不是吃齋念佛的和尚,能接觸到花花世界,就能有“質變”的概率。
閑聊了許多,司辰把他的情況基本都了解了——
那20萬的補助款,太谷餅除了盤下郊區這偌大一片的廠房,開了一家汽修店外,還在縣里中心地段買了一座臨街三層小樓。
臨街門面房出租,日常收點租金貼補家里的家用。
汽修廠這里的占地面積又很大,他以后計劃蓋小樓開招待所。
南來北往的拉煤車司機,他計劃提供配套的服務。
他還安排弟弟妹妹以及自己兒子,都就近去上學了,老母親在照顧孩子們。
太谷餅手里雖然還剩下點錢,卻是留給家里做備用資金的。
修車店的生意還算湊合,不盈不虧,起步階段嘛,正常,他能捱過去。
“辰哥,能跟著你做事兒,是我這輩子的福分,一直心存感恩!”
“您也甭說啥救命不救命的,那是我跟您上蘇國的職責所在。”
“眼下我這境況,比以前可好太多了!”
“終于扒離了農村,在縣里安了家,是城里人了,我很知足,我們家人都知足!”
“只要不像從前那么窮,啥也好說!”
司辰聽完,心底也是五味雜陳,更是不好再說啥。
人各有志,太谷餅有自己的規劃,司辰也就不過多干涉了。
可即便如此,司辰臨走前還是從自家超市拿了不少禮盒,讓他帶回家:
“我這時間倉促,也沒來得及上門去見一見嬸子與弟弟妹妹們。”
“你幫我帶給他們,就當我一片心意了。”
“哎呦~辰哥,使不得、使不得!”
倆人好一通拉扯,太谷餅最終收下了東西:
“那成,替我媽謝謝您了!”
……
分道揚鑣后,司辰就近找了一家相對高檔的酒店,住下了。
照例土豪手筆,選擇了頂樓總統套房。
光是那8888的房號,就相當霸氣側漏!
太谷餅則是開著自己的破舊皮卡回郊區修理廠了。
司辰在酒店里洗漱完畢后,給媳婦兒娃娃們打電話:
“沒啥事兒,我明天就回去了。”
正跟家里人笑鬧呢,房間的酒店座機卻響了。
司辰的電話開的免提,爬過去床頭后給座機也按了免提:
“喂?”
“8888房間的客人,您點的小姐到了,是否現在讓她上去?”
“啥玩意兒?!”
司辰真心驚出一身冷汗啊!
我這頭還跟媳婦兒開免提通話呢,你跟我說這些?
電話彼端,顏立夏氣急敗壞地吼吼:“司辰!!!”
“媳婦兒,不是那么回事,指定是搞錯了,你得信我啊,對不對?”
“我說你這酒店前臺咋當的?”
“我一個外地來的富商,我會點不入流的小姐?”
“我是那種品位低俗的人么?”
“我媳婦兒辣么漂亮,傾國傾城、花容月貌、中蘇混血、盛世美顏,別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沒她好看!!!”
前臺在電話里也很是委屈巴巴:“老板,我們這里來了一位同樣非常漂亮的小姐,指明了自己就是您點的。”
這下子,司辰更是有嘴說不清了!
總統套房這種謝絕外人私自造訪的空間,非邀請不得上來。
對方這種強行讓他“消費”的態度,搞得司辰很反感~
他不耐煩地打發人:“指定是搞錯了!我沒點啥么小姐!!!”
氣洶洶的司辰,掛斷了電話。
空氣安靜了幾秒,衛星電話里傳來顏立夏隱隱約約的啜泣聲。
司辰簡直一個頭兩個大,媳婦兒正是孕期情緒敏感期,這他娘的誰在整老子呀!
好死不死,床頭柜上的座機又響了!
司辰沒好氣地接起來,吼吼:“有完沒完?說了我沒點小姐,干啥呢?干啥一個勁兒打電話!”
這一次,電話彼端傳來的聲音,卻是另外一個女子的:
“辰哥,是我呀,小玫,您每次來我們這里,點的都是我呀!”
“上次您給我的報酬,可高了呢,足足有三萬哩!”
“全是現金,一沓一沓的老人頭,就放在那太谷餅的盒子里!”
司辰腦袋嗡一聲響,忽然反應過來了什么——
他讓太谷餅給家里人提回去的那些禮盒,其中一個就是小吃太谷餅,里面放的其實是三萬現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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